揭秘建國後兩位對溥儀癡情的追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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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瞧得出，自從上次小小齟齲之後，溥儀事事都讓著我一點兒。有時候還講些小笑話有意逗我笑。明顯看得出來，他在盡量哄著我。一次，在我那間小屋裏，溥儀跟我講起他和皇后婉容和淑妃文繡的往事。
　　他說，文繡挺有才氣，不過脾氣有些強。在宮裏的時候文繡就與皇后婉容有些不和。每逢我去文繡的屋裏頭，婉容都不樂意。如果去得多了，婉容就找碴兒跟我鬧。我抹一抹雙方也就過去了… …鬧得激化那一次，是由於一件挺不起眼的小事兒。婉容正坐在院子裏邊，文繡一轉身出了院門，臨轉身之前，不知是否有意，反正隨便吐了一口唾沫。婉容立時就板了臉，跑到我面前狠狠告了文繡一狀。我就把文繡找來訓了一頓。
　　按溥儀的話說，這就成了淑妃文繡跟溥儀離婚的「導火線」。文繡受不了婉容的霸道和溥儀的專制，於是很快就提出了「離婚」。可這邊，婉容還不依不饒地提出：「我與文繡，有她就沒我… …」本來溥儀不想離婚，無奈婉容逼迫太甚。如果溥儀不跟文繡離婚，婉容死活不幹。另外，文繡這邊也找了律師，鬧得社會上沸沸揚揚，溥儀只好痛下決心，一「離」了之。
　　溥儀作為宣統皇帝，即使是「遜帝」，在國內也是極有影響的。皇帝鬧離婚，不但在天津引起轟動，在全國也引起了反響。據溥儀跟我說，雖然文繡離婚官司最後打贏了，可是她請律師打官司也花了不少錢。溥儀最後給了她一筆錢作為補償，這才算了結。據說，文繡最後嫁了一個木匠，結局並不怎麼理想。溥儀跟我談戀愛時，他以前的想法已發生了變化。他認為，文繡能在當時衝破封建束縛，是很有勇氣的。早早地跳出了「火坑」，走進社會自食其力而沒有落得婉容那樣的悲慘下場，應該說是明智的。
　　在文繡離婚之後，溥儀漸漸地對婉容有了反感。一來是，文繡離婚是婉容「逼」的；二來是，婉容不學好，抽大煙上了癮，而且越來越厲害。這樣，溥儀一度再也不去婉容屋裏了。兩人之間的感情日益淡漠。婉容自覺生活無望，逐漸頹廢下去。現在很多人都知道婉容曾與一個聽差有染。可我跟溥儀談戀愛的時候，溥儀對此開始是閉口不談，就是我問起時，他也竭力迴避。後來，我跟溥儀一次戀愛小風波之後，他為了哄我，才跟我細說起了婉容與那個聽差勾搭的前因後果。
　　在偽滿洲國的時候，婉容因為時常跟一個姓李的聽差接觸，一來二去，就產生了感情。為避人耳目，兩人很少當面說話，大多數是通過婉容屋裏伺候她的一個老媽子(婉容的保姆)相互遞信兒。那個姓李的，在溥儀面前很「紅」，極得溥儀的信任。後來，一個傭人向溥儀告發了這件內廷的醜事，雖然在此之前宮中也有傳聞，但溥儀不大相信。
　　誰料到，晴天霹靂，婉容周圍的人都發現，婉容已經懷孕幾個月了，根本無法隱瞞。紙包不住火，溥儀沒有生育能力，這是誰都曉得的秘密。然而，雖然「紅杏出牆」的事實再也無法瞞下去了，但婉容就是不講是誰的孩子。直到婉容與姓李的相互偷偷傳遞的條子被傭人悄悄送到溥儀面前時，他才相信事情是真的。
　　原來，婉容跟那個姓李的聽差雖然當面不怎麼說話，只要他一到婉容的屋裏，她和他就傳條子，暗暗確定約會時間。據溥儀說，有人把婉容看過的條子呈報給他時，他沒有吭聲。當夜，婉容與情人約會的時候，就被溥儀心腹當場抓住。溥儀覺得丟了醜，但事後他卻悄悄遣散了那個姓李的聽差。
　　怎麼處置婉容，這對溥儀來說真是一個難題。大怒之後，溥儀提出「離婚」。日本關東軍得知後，表示堅決不同意。日本人自然有日本人的算盤。據溥儀跟我講，當時，婉容態度非常明確，如果孩子生下來，要溥儀承認孩子是他的；若溥儀不肯承認，則應允許她把孩子放到外邊悄悄養著。婉容說這番話時，一直在溥儀身旁跪著。
　　溥儀對婉容的想法根本不予考慮，始終置之不理。對於婉容生下的孩子，一直有不同的說法。溥儀是這樣對我講的：「分娩的時候，婉容身邊沒有任何醫生，孩子是在保姆的幫助下生下來的，這個孩子生下來時就死了。」從此，溥儀再也不去婉容的屋裏，皇后被打入了冷宮。在很長一段時間裏，婉容屋裏就她孤零零一個人，只有保姆偶爾去看她一下。
　　打這以後，婉容的精神受了刺激，抽大煙抽得更厲害了。據溥儀跟我說：「早年在北京的皇宮裏婉容就抽大煙。開始時，是溥儀主張她抽的，因為婉容每到月經來時就痛經，有時候患頭痛病。溥儀又沒性能力，就讓她抽大煙，一是治肚子疼，二是想以此來麻醉她。」一來二去，婉容抽上了癮，越抽癮越大，一直抽到兩腿發軟。在偽滿洲國後期，婉容因長期躺著不動抽大煙，走路都很困難。整天裏她頭不梳，臉也不洗。日本投降以後，婉容死在大栗子溝。
　　在偽滿洲國，自從婉容精神失常之後，家族裏的人在北京給溥儀找了一個中學生，名叫譚玉齡。溥儀跟潭玉齡結婚，婉容不知道。溥儀跟譚玉齡結婚7年，直到譚玉齡被日本人害死，婉容始終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從這兒也可以看到，實際上溥儀已經把婉容視作廢掉了的「皇后」。
　　發生在偽滿內廷的皇后婉容通姦之事，據筆者調查，當時先後有溥儀的兩名貼身侍衛與她發生了性關係。一個叫李體育，一個叫祁繼忠。發現姦情之後，溥儀並沒有像一些人傳說的那樣默不作聲，而是當場「龍顏大怒」，聲言要槍斃他倆，但背後卻悄悄給了他們一筆錢遭散回家。李體育回了北京，後來在北京某中醫院工作。
　　據李淑賢跟我說：溥儀特赦之後，在大佛寺附近，距李體育工作的中醫院不遠，還曾與李體育「狹路相逢」。溥儀與這位「情敵」不僅沒有老拳相見，而且事後還去醫院看過他，聽說他生活不富裕，還接濟過他，這就不是李淑賢所知道的了，而是醫院的人透露的。
　　據筆者到醫院的調查，李體育在醫院負責飼養用於試驗的小動物，是一個恪盡職守的老人。他在醫院人緣不錯，經常講笑話給大家聽，人們戲稱他是「李鐵嘴」。有時，他拿出「皇后」婉容的照片給人們看，充滿感情地回憶往昔歲月。然而，沒人知道內中隱情，他與婉容曾有過的那一段風流故事。
　　在積水潭附近一座不錯的平房裏，我幾經尋找訪問了李體育的家庭。當時，他和妻子已去世，兒女都生活得挺好。街坊都說李體育是一個脾氣溫和的老人，家庭和睦，兒女也都挺孝順。據了解，李體育在「文化大革命」中沒有受到衝擊，因人們不大知道他過去的歷史。晚年他生活得比較平靜，70年代初無疾而終。他的後輩給了我一張他與妻子年輕時的合影照片。看得出來，那時的李體育是風流倜儻的「帥」小夥兒。
　　而那個祁繼忠，結局顯然不太理想。他拿到溥儀給他的遣散費後，沒有回老家過寧靜的生活，卻去華北當了助紂為虐的偽軍，欠下了血債。日本投降以後，祁繼忠被鎮壓，成了荒魂野鬼。他與末代皇后的一段風流韻事也隨風而逝… …
　　在溥儀跟我講述的很多事情中，關於對他情有獨鍾、熱烈地追求過他的兩個女人的事，給了我深刻印象。那是溥儀剛被特赦回到北京，臨時住在崇文門內旅館的事。他去西揚威胡同看望了七叔載濤。載濤在北京挺有名氣，人稱濤七爺。
　　對於溥儀孑然一身，濤七爺和七嬸都挺關心，當時就要張羅著給溥儀介紹對象。溥儀說：「不忙，不忙… …」沒過多少日子，蠻講舊禮節的濤七爺和七嬸就在政協的餐廳擺了一桌菜，招待溥儀，為他接風洗塵。溥儀也不太懂客氣，坐下便開懷大飲。其間，陪坐的有一位女士姓張，大約40多歲，長得面目端正，對溥儀格外熱情，一再給溥儀夾菜勸酒。後來才知道，這是濤七爺有意安排來跟溥儀相親的，溥儀懵然不知。他在獄裏呆了不少年，見了好酒好菜，胃口大開，一個勁兒地大喝大嚼不止。
　　吃完他一拍屁股走了，回到旅館倒頭就睡。過了兩天，七叔問他對張女士印象如何？他說當時喝得暈暈乎乎，根本沒注意她。濤七叔有意成全好事，對此倒也不在意，又約溥儀一起吃飯，仍特地叫上了那位張女士。張女士自然打扮得花枝招展，穿著旗袍，脖子戴著項鏈，臉上還擦了粉，瞧上去挺出眾。
　　載濤記取了上次的教訓，沒讓溥儀多喝酒。吃過飯，七叔和七嬸先撤了，有意剩下溥儀與張女士兩人，又叮囑溥儀邀她上樓跳舞。溥儀雖然不大會跳，還是照七叔的意思辦了。可是等七叔把這層窗戶紙捅破時，溥儀大出意料。尤其是聽說張女士的家世後，他斷然拒絕了這樁婚事。
　　原來，這位張女士的上輩兒與溥儀家族也有著不解之緣… …光緒年間，一次溥儀的爺爺老醇親王坐著轎子出巡。可巧，張女士的爺爺是農村的一個小孩兒，沒見過這陣勢，見自己擋住了大老爺的轎子，被人一轟，一下子嚇暈過去。還有一種說法是，差役轟人時打了他，所以昏了過去。
　　但老醇親王從轎子裏探頭看見了，見他相貌不錯，就把他帶進府裏當了差。他年紀不大，但人挺聰明，會來事兒，很討老王爺喜歡。一天，老王爺發了善心，讓他跟自己的兒子一起唸書，誰知他比自己的兒子念得還好，就著力培養他。後來，還讓他當了大官。以後，他還買了一個金礦，出此發了家。
　　你想想，張女士的祖輩是靠「皇恩」起家的，能不對溥儀感興趣嗎？打從跟溥儀見面之後，張女士就經常打電話約溥儀。可溥儀時常躲著她，但怎麼也躲不開。一天，她的父親來到北京，她就打電話約溥儀到莫斯科餐廳吃飯，溥儀推說有事，張女士不依不饒。溥儀告訴旅館的服務員：「如果有女的來找，就告訴她我不在！」
　　結果不出所料，張女士見溥儀不來，偕父親急匆匆趕到旅館來拽溥儀。溥儀想躲她，就悄悄溜出去。不巧，下樓時與父女倆走了個碰頭。即使如此，溥儀仍托辭有要緊事情要辦，死活不肯赴宴。自然，張女士情知不可強求，便灰了心，再也不來糾纏了。她幾次提出，想向溥儀求一幅字做紀念，但溥儀怕惹事，一直沒應允。但是，她始終對溥儀情有獨鍾，念念不忘。
　　無獨有偶。就在這前後，還有一位滿族老姑娘盯上了溥儀。這位老姑娘，是皇后婉容的親姨的女兒，人稱「王大姑娘」。她家住在東四三條一個獨門獨院，母親是個老派人物，官稱王老太太，舊時在京城也算得上是有身份的人物。解放後。家庭沒有別的生活來源，靠賣點舊東西，再做一些縫縫補補的活兒維持生計，一家人生活得倒也平靜。
　　由於溥儀特赦回京，她一家的生活平靜被打破了。早在偽滿洲國時，溥儀的二妹有意讓王大姑娘嫁給溥儀的弟弟溥傑，母女倆都到了偽滿洲國的「新京」(即長春市)。由於日本人不同意溥傑與中國人結婚，此事便「黃」了。但她一家人仍對溥儀及愛新覺羅家族頂禮膜拜，崇敬得不得了。
　　剛一聽說溥儀特赦回到了北京，王老太太素知溥儀與三妹關係不錯，馬上就找到溥儀的三妹金蕊秀，讓她出面邀請溥儀到王家來吃飯。果然，三妹有面子，溥儀高興地應約赴宴。王老太太有心宴客，早準備好了一桌豐盛佳餚。母女倆都能炒一手好菜，這次當然拿出了看家本領。菜是可口的，再加上有王大姑娘在一旁熱情勸酒，溥儀喝了個不亦樂乎。
　　本來，溥儀這個人不像他本人相貌那麼死板，尤其喝了酒，就更喜歡嘻嘻哈哈地開玩笑。吃飯當中，王大姑娘在旁邊把盞，倆人說說笑笑，溥儀微醉之中，又說了不少笑話。結果，溥儀大醉而歸。過後，他只記得宴席上的佳餚，卻忘了把盞的「美人」。偏偏王大姑娘以為溥儀喜歡上了她，竟害上了單相思。
　　按說，王大姑娘年逾五旬，年齡只比溥儀小5歲，但她長得五官端正，濃眉大眼，模樣挺不錯，瞧上去比實際年齡還要年輕一些。她不僅知書達禮，還舞得一手好劍。六七十年代，她每天在文化部門口晨練，引來不少人觀看。她應該不是那種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只不過是條件高，把自己耽誤了。
　　她以為溥儀對她印象不錯，於是又托溥儀的三妹夫潤麒從中撮合，要他代做說客，邀請溥儀再次赴宴。但溥儀一聽就搖了頭。原來溥儀根本就不想跟舊滿族女子搞對象，而且他也不想找一個沒有正式工作的舊式家庭婦女。於是，無論是王老太太還是王大姑娘請吃飯，溥儀一律婉拒，再也不赴這種相親「鴻門宴」了。
　　但王大姑娘死纏不放，屢屢托人向溥儀說合，溥儀煩了，產生了逆反心理，一提王大姑娘就頭痛不已。到後來，溥儀跟我結了婚。王大姑娘聽說以後，竟大哭了一場。這還不算完。1965年，溥儀患病住進了醫院。當時看望病人需要在門口拿牌子，一次只準進一個親屬。每天下午3點探視時，我去了幾次，都看到牌子被人先拿走了。我進不去，只好在門口等候人家出來。原來是王大姑娘把探視牌拿了，她進溥儀的病房探視，一坐就是一下午，害得我總是一番好等。
　　王大姑娘越去越頻繁，溥儀煩透了。一次，她進了病房長時間不走，溥儀忙打電話叫我去。她見我也不理，溥儀轟她，她才走了。溥儀躺在病床上跟我說：「她真是太討厭啦！」溥儀氣惱之餘，索性找來潤麒，讓他轉告王大姑娘再也甭來啦。
　　也許是她真心喜歡溥儀。1965年春節前後，王大姑娘又來醫院看溥儀。這次，很少發火的溥儀大光其火，對她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我不想見到你，你給我滾出去！」溥儀正罵著，碰巧溥傑的夫人嵯峨浩進來看他，當時場面極為尷尬，嵯峨浩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不知如何是好。
　　溥儀趕忙給嵯峨浩解釋原委，王大姑娘哭著走了。事後，嵯峨浩對我說：「我當時以為溥儀罵我呢！我從來沒見溥儀發這麼大的火… …」據筆者對王大姑娘一位至親的採訪得知，王大姑娘為了追求溥儀，不惜去醫院專門做了婦科檢查，居然開出一張診斷證明書，證明她依然是處女。這未免可笑，但確是事實，足見王大姑娘的一片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