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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稗官野史] 索額圖由第一功臣變為第一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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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1-22 00:58:16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索額圖(?~1703),滿洲正黃旗人,是索尼第三子,俗稱「索三爺」,而《清史稿》誤為「第二子」。逮治鰲拜,助康熙帝掌握實權,索額圖實為首功。康熙帝授索額圖國史院大學士。康熙九年十月,改內三院為內閣,索額圖為保和殿大學士,任纂修《清世祖實錄》總裁官,十一年告成,加太子太保。僅幾年時間,索額圖便由侍衛躍居高位,其陞遷之速,大概只有乾隆朝的和珅可以與之相比。
  索領圖兄噶布喇之女是康熙帝皇后(孝誠仁皇后),康熙十三年生太子胤礽。索額圖是太子外叔祖叔父,史載「索額圖生而貴盛,性倨肆,有不附己者顯斥之。與朝士獨親李光地」。時明珠因主張撤藩,符合皇帝的意圖,受到器重,授武英殿大學士,入閣辦事。明珠與索額圖同柄朝政,二人因主張不同,早有夙怨,因而相互傾軋,各結黨羽。「明珠則務謙和,輕財好施,以招來新進。異己者以陰謀陷之,與徐乾學等相結。」(《清史稿》卷二六九,《明珠傳》)二人為樹立門戶,均不分滿漢、不論新舊,於官僚集團中廣為朋比交結,於朝政各執一端,以人論事。索額圖善待太子,明珠則反之,朝廷中有侍皇太子者,皆陰斥去。在康熙朝,除了鰲拜,威脅皇權的權臣,就是索額圖與明珠。就權勢與地位而言,二人可謂勢均力敵。索額圖的特點是囂張,明珠則陰險。
  康熙帝為人寬厚,雖然索額圖有「撤藩激變,請誅建議之人」的奏議,但是並沒有因此失寵。索額圖權勢依舊,在內閣辦事作風專橫。如康熙十八年,京察,翰林院掌院學士拉薩裡、葉方藹對於侍讀學士顧八代在鎮南將軍莽依圖軍中的功績予以「政勤才長」的評語。索額圖擅自改為「浮躁」。按照清朝制度,「浮躁」例應降調。將軍莽依圖上疏為顧八代表功並請委以副都統職,參贊軍務,顧八代之委屈始得申。
  康熙帝說,索額圖、明珠二人結黨相傾,「徇庇黨羽,圖取財賂,作弊營私。種種情狀,朕久已確知。」召索額圖等至乾清門,歷數朋黨之禍。康熙說:「人臣服官,惟當共同不懈,安靖國家,一意奉公。如或分立門戶,私植黨與,始蠹國害政,終必禍及家身。歷觀前代,莫不皆然。在結納植黨者,形跡詭秘,人亦難指摘,然背公營私,人必知之。凡論人議事之間,必以異同為是非,愛憎毀譽,公論難容,國法莫饒。百工臣僚,理宜痛戒。」(《康熙起居注》第318頁)這是對兩位權臣的公開警告,但這主要是針對索額圖的。
  康熙十八年(1679年)七月,京師地震。左都御史魏象樞藉機上書指責索額圖怙權貪縱,請皇帝嚴加譴責,以回「天意」。康熙召索額圖及諸大臣,命明珠傳旨:「今朕躬力圖修心自省… …爾各公亦宜洗滌肺腸,公忠自矢,痛改前非。」「且爾等自被任以來,家資頗已饒裕… …今見所行,愈加貪黷,習以為常」,倘若再犯,「國法俱在,決不寬貸」。又御書「節制謹度」賜索額圖。這明顯是對其貪黷驕縱之習,委婉地示以戒飭。皇帝修身養性而大臣貪贓枉法,實在是不可思議。康熙帝對索額圖之結黨與貪縱一再警告,而「吳三桂之亂,索額圖時參謀議,從未發一善策」,又無功績可言。
  索額圖已知「聖意」不悅,翌年(康熙十九年)八月,以生病為辭,請解大學士任,康熙帝立即允准。但也不完全予罷斥,「命於內大臣處上朝」,授議政大臣職。索額圖既罷閣,然其貪縱之習不改,康熙帝乃再加以懲創。索額圖弟心裕襲父爵一等伯,任鑾儀使,貴胄子弟素行懶惰,屢次曠職。康熙帝故意命索額圖議處,索額圖擬罰俸一年。其弟法保襲父爵一等公,任內大臣,也因懶惰革職,仍然我行我素,索額圖縱容法保,不加訓誡,康熙帝借此對索額圖嚴加訓斥。康熙二十二年(1683)三月,諭議政王大臣說:「且索額圖巨富,通國莫及。朕以其驕縱,時加戒飭,並不悛改,在朝諸大臣,無不懼之者。」命嚴加議處。索額圖被革職,兩個弟弟也受到懲處。康熙帝不過是要警告他一下,不久又復起用。由此可見,康熙帝對大臣之寬容。也是因為索額圖的身份特殊,並有擒鰲拜之大功。
  康熙二十七年(1688),朝廷派索額圖為代表,兵部督捕副理事張鵬翮為副使,率領使團,前往尼布楚與沙俄代表進行邊境談判。但是,由於噶爾丹的叛亂,道路中斷,中俄代表團均被阻在半路,談判沒有進行。康熙二十八年(1689),索額圖、佟國綱在尼布楚同俄羅斯代表戈洛文舉行邊界談判。這時,張鵬翮已外遷浙江巡撫,前方將領薩布素、郎坦奉命隨行。談判地點設在尼布楚城外臨時搭起來的帳篷裡。
  談判一開始戈洛文就自欺欺人地說:「黑龍江流域自古以來就是屬於俄國的。」
  索額圖問:「俄羅斯這個國家到底有多古?」
  戈洛文說:「還在17世紀初的時候,俄羅斯人波雅科夫奉沙皇之命,已到過黑龍江,把那裡認定為俄羅斯的領土。」
  索額圖反駁說:「比波雅科夫的祖父還要早得多的時候,中國皇帝就已經領有貝加爾湖以東的所有土地。尼布楚本是我茂明安部落的舊址,雅克薩原系我喧斡爾總管倍勒爾的故居。環繞黑龍江的左右,均系我屬鄂倫春、奇勒爾及赫哲、費雅喀等族所居之地,歷來屬中國管轄。這有賦稅冊子可以為證,如果貴國有此種記載,不妨拿出來示眾。事實是,貴國四十多年前才遠足到此地,把我國土地強行霸佔為己有。我奉中國皇帝陛下指示建議以勒拿河和貝加爾湖為界。」
  戈洛文又說:「達斡爾土地的合法佔有者,根特木爾酋長已自願加入俄羅斯國籍,所以他領有的土地自然而然地歸屬俄羅斯所有。」
  索額圖駁斥說:「根特木爾是大清國的臣民,他領有的土地更是大清的土地。即使他個人叛國,達斡爾的土地仍然是中國的領土。他叛逃到貴國,我們要求貴國把他交還給中國。我國也收留了貴國的一些人,按照貴大使的邏輯,那麼是否可以說,他們原在貴國的地方都應歸屬於中國嗎?」
  17世紀的俄國正處於資本主義的初級階段,侵略性極強,根本就不講道理。他們只有在戰場上打了敗仗,才會走到談判桌邊來。然而,即使是坐在談判桌邊,他們仍然是一派強盜口吻。戈洛文故意把清朝的土地說成是酋長的土地,在邏輯上玩弄偷梁換柱的小把戲,簡直是在糊弄小孩子。索額圖是清廷內部的強硬派,他是主張寸土不讓的,其他幾位代表都是親身參加過抗擊沙俄的軍人,也是強硬派。但是他們面對的是談判桌上的高手,資本主義國家在國際事務中的談判往往是精神和意志的競賽,沙俄更是背信棄義的專家,文化落後的滿人當然不是他們的對手。這裡還有更深刻的原因,俄國的政治比清朝的政治更有彈性。具體地說,索額圖等人如果不能完成談判任務,不訂條約空手而歸,就要倒霉,起碼要被視為無能,可能閒置,退出官場。而俄方代表並沒有這種顧慮,因為即使簽訂了條約,他們也不打算遵守,沙俄的既定國策是永遠地向外擴張,清朝的既定國策則是閉關鎖國,政治制度更是僵化,喪失活力。從另一個角度比較,則可以說是兩國皇帝的較量,彼得大帝確實比康熙大帝略勝一籌。
  自八月二十二日至九月六日,雙方經過十幾次談判,終於達成一致。1689年的《尼布楚條約》的簽訂,是中俄關係史上一個極其重要的里程碑,它是在平等協商的基礎上簽訂的中俄第一個邊界條約。其後索額圖又扈從康熙帝出征噶爾丹。明珠也在軍中參與軍機。清軍初戰失利。康熙帝也許是一時煩惱,不幸染病,令各軍統歸和碩裕親王福全指揮。清軍分為三隊兩翼迎敵,索額圖、明珠等協助大將軍福全指揮全軍,八月初一,清軍於烏蘭布通擊潰噶爾丹軍,但福全等未能乘勝剿滅,致使噶爾丹逃去,廷議眾人之罪,索額圖罷議政,降四級留任。
  康熙三十五年(1696),康熙再次親征噶爾丹,內大臣索額圖隨之。噶爾丹揚言:「今領俄羅斯炮手鳥槍兵六萬,再等俄羅斯兵六萬至,即順克魯河而下。」「若他們能打敗滿洲人,他們就直接進軍北京,若他們征服了皇朝,他們將伙分地盤。」這一消息使索額圖、大學士伊桑阿大驚。此時西路軍為風雪所阻,不能如期與中路軍會師,中路軍因之突前。索額圖與伊桑阿等奏請迴鑾,以使中路軍脫身,只留費揚古西路軍單獨迎戰。康熙帝憤怒地痛斥道:「朕為一意前進,以剿滅噶爾丹為念。況爾大臣俱系情願效力,告請從軍之人,乃不奮勇前往,逡巡退後,朕必誅之。不知索額圖、伊桑阿等視朕為何如人… …且大將軍費揚古兵,與朕約期夾擊。今朕失約即還,則西路之兵不可問矣!」如果真有俄羅斯兵參戰,西路軍單獨迎敵,必敗無疑。康熙帝為索額圖退兵的建議感到羞恥,激憤得淚流滿面。索額圖等免冠叩首,說:「臣等真怯懦妄奏,死無地矣!」索額圖臨敵怯懦,缺乏英雄氣概。康熙帝臨危不懼,可以媲美於唐太宗李世民,開創的盛世也類同。
  西路軍在費揚古、孫思克的指揮下與噶爾丹血戰於昭莫多,噶爾丹慘敗,僅以身免。第二年(康熙三十六年)二月,康熙帝再出師寧夏,索額圖扈從。三月,噶爾丹敗死。敘從征諸臣功,索額圖復原級。上次吳三桂之亂,索額圖就表現懦弱,每次到關鍵時刻,索額圖都是如此,尤其是這次遭到康熙帝的申斥,無顏再入朝事君,康熙四十年(1701)九月,借口年老乞休。
  人最根深蒂固的缺點就是死不認錯。索額圖犯有大錯,而受到康熙帝的薄懲。他非但不感激,反而對康熙帝極其不滿,多有怨言,又不甘心寂寞,就投靠太子胤礽,結成太子黨,非議國事,企圖東山再起。這似乎也不失為一著有遠見的棋。胤礽是康熙十四年(1675)立為太子的,時年不足兩歲。他自幼由康熙帝親自教以詩書,告以祖宗典型,守成當若何,用兵當若何,又教之以經史,凡往古成敗,人心向背,事事精詳指示。又為其善擇輔導師傅。可惜,太子冥頑不靈,結交匪人,熏染惡習,肆惡虐眾,曾當著康熙帝的面,將師傅推下水去。他對諸位皇兄弟極少仁愛,對父皇也絕無忠愛之念。每次康熙帝親征噶爾丹,皇太子留守京城,都是荒忽政事,親暱匪人,有人將太子蜚語奏聞於康熙帝。康熙帝回京,只得將太子左右親近之人置於法。康熙帝說:「朕出師寧夏後,皇太子聽信匪人之言,素行遂變,自此朕心眷愛稍衰,置數人於法,因此外人竊議皇太子不孝,所行不善,遂自此始。」
  索額圖遭申斥,太子失寵,兩人皆心懷不滿。太子與索額圖勾結一處,引阿迷達、麻爾圖、額庫禮、溫待、邵甘、修寶等為黨羽,如溫待、額庫禮,本是犯罪流徙之人,因其年老,令回京師,乃與索額圖結黨,謀議國事,妄自怨恨。他們趨奉太子,希冀新君即位,以實現自己的野心。康熙四十一年(1702)十月,康熙帝南巡,太子胤礽隨駕,至德州,太子病重,康熙帝留駐,召索額圖自京師來德州侍胤礽疾。太子久病不愈,康熙帝決定先行回京,留太子在德州調養。他們在德州一月有餘,索額圖乘馬至太子住所中門方下,按皇家禮法,這是死罪。太子卻不加責怪。而索額圖亦助太子為虐,索額圖懷私倡議,凡太子御用諸物俱用黃色,所定一切儀注,幾與皇帝相似。這些不法情事被康熙帝「訪知」,於是康熙帝決定對索額圖嚴加懲創,連發上諭切責之。
  康熙四十二年(1703)五月十九日,康熙帝命將索額圖拘禁,並傳諭說:「爾任大學士時,因貪惡革退,後朕復起用,爾並不思念朕恩。即若養犬,尚知主恩,若爾者,極力加恩亦屬無益。朕差人搜與爾行走之江潢家,得書字甚多。朕亦欲差人到爾家搜看,但被爾牽連之人甚多,舉國俱不得安,所以中止。朕若不先發,爾必先之,朕亦熟思之矣。朕將爾行事指出一端,就可在此正法。尚念爾原系大臣,朕不忍心,但若著爾閒住,又恐結黨生事,背後怨尤議論,著交宗人府與根度一處拘禁,不可疏放。」
  諭旨中「朕若不先發,爾必先之」一語,表明索額圖助太子「潛謀大事」似乎到了有所行動的地步,再從「被爾牽連之人甚多,舉國俱不得安」一語中,又可窺見從者頗眾。由於事關太子,宮廷內幕,諱莫如深,不可宣說。康熙帝採取斷然措施,對索額圖及其同黨中的主犯嚴加懲處。在拘禁索額圖的同時,將其子並家中主要成員一併拘禁。索額圖同黨額庫禮等「俱著鎖禁」,同祖子孫在部院任職者,俱查明革退。再傳諭旨:「著曉諭門上大人與眾侍衛等,若爾等在索額圖處行走,必被索額圖連累致死。」此上諭乃專為隔絕皇太子與索額圖的聯繫而發,嚴禁宮門大人與侍衛與索額圖往還。索額圖於五月十九日被拘禁,七月初二以前,於禁所被處死。
  索額圖與康熙帝的矛盾是權臣與皇帝的矛盾。「索閣老者,皇后之叔也,專權用事,賄賂公行,人多怨之。」索額圖的權勢初在明珠之上,後來明珠的地位上升,明珠與索額圖的「形勢相埒,相互傾軋」。在當時有這樣一則時諺,說:「要做官,問索三;要講情,問老明。」又有一則民謠,說:「天要平,殺老索;天要安,殺老明。」他們都曾被革職,又被再次起用。康熙帝幾次懲處索額圖之後又予以重用,明顯的是利用他來牽制明珠。事實證明,這並不高明,反倒搞得皇帝自己身心憔悴,因為其中又牽扯到太子的廢立問題。索額圖之罪是「議論國事,結黨妄行」,後來又說是「潛謀大事」,這是篡位的委婉語。確鑿的證據是沒有的,也不需要那麼嚴謹,康熙帝又不是書獃子,既然索額圖當年曾經參與了康熙帝「潛謀大事」,逮治鰲拜,他的最大功績也就成了他最大的可疑點。既然當年可以是本朝第一功臣,如今就可以成為「本朝第一罪人」。這真是「功臣不可為」呀,後來年羹堯的幕客汪景祺作《功臣不可為》一文警告年羹堯,也是說對了。這是一條永恆的原則,某些時候即使是小人物之間的關係也是如此。如今,人們看到有人躺在地上奄奄待斃,圍觀者都見死不救,這現象背後也有「功臣不可為」的意思,有很深的歷史教訓。
  索額圖一旦與太子結黨,就只有兩個結局: 一是「潛謀大事」成功,一是被康熙帝處死。如果康熙帝不是對太子絕望,索額圖如果不是與太子結黨,當不至於被康熙帝制死。索額圖被拘禁後,「人們仍舊怕他」。以為太子終有登基的一日,甚至竟有人欲將他救出來。康熙帝不能不將索額圖置於死地而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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