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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稗官野史] 北魏胡太后的三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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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2-10 20:01:41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雖然中國的歷代王朝都非常擔心君主的大權旁落,為防止出現牝雞司晨的局面定了很多鐵的制度,但北魏這種如此血腥,又被嚴格執行的「殺后」制度在中國歷史上是絕無僅有的。這條制度的始作俑者是北魏王朝的開國皇帝道武帝拓跋珪。但最早實行這制度的卻是漢武帝劉徹。他立幼子劉弗陵為帝,卻將滿心歡喜的鉤弋夫人賜死,為的是防止主少母壯,引起亂權。史書上說拓跋珪是跟劉徹學壞了,才想了這麼損的一招。其實拓跋珪是個粗人,哪想得到這種冠冕堂皇的說法,幫他想出這理由的應是那批剛剛聚集到道武帝身邊的漢族士人。
  而更深一步的緣由在於拓跋珪以前的百年之中拓跋族是「母強子立」的局面,新君繼位往往依靠母舅族的力量,拓跋珪自己之所以取得政權便在於取得了母族賀蘭部落的支持。而為了使日後新君的繼立不受外族幹擾,維持拓跋族至尊無上的地位,道武帝才不得已立下了如此嚴酷的制度。如此一來北魏的小太子們成了這世上最可憐的人。剛剛被確認為帝國的繼承人,便立即與生母陰陽兩隔。他們可以得到整個天下,卻沒有母愛。在那些虎視眈眈的眼神裏,他們都只是奇貨可居的寶貝。幾乎在每個北魏皇帝登基的宮殿下,都埋藏著他母親的一條命。但這樣的制度就有效嗎?能防止出現主少母壯和內宮幹政的局面嗎?不會的任何一項完美的制度都有它的漏洞,儘管在設計之初顯得是多麼天衣無縫,但終究會被聰明的人利用。而將這制度玩弄在股掌之中的人便是大名鼎鼎的文成馮太后。
  獻文帝元弘於北魏文成帝和平六年(465)即位,當時獻文帝還非常年幼(元弘的母親由於「子貴母死」早被賜死),所以文成帝的皇后馮氏被尊為皇太后。馮太后執政後,在孤兒寡母的危難關頭誅殺了專權跋扈的丞相乙渾,完全控制了朝政。由於獻文帝非馮太后所生,而馮太后又風流成性,把持朝政,於是日漸長大的他與馮太后的矛盾與日俱增。馮太后當時將獻文帝的太子(孝文帝元宏)收養在身邊,即使是獻文帝本人都很少有機會接近太子。而孝文帝的母親李皇后早由於孝文帝被立為太子而被馮太后下令賜死,孤苦無依的孝文帝此時只能依賴祖母,以期獲得穩固的地位。
  在權力鬥爭的緊要時刻,馮太后逼迫獻文帝內禪,將皇位傳給孝文帝,而當時的孝文帝才五歲。被架空權力的獻文帝與馮太后的矛盾終於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獻文帝乘機誅殺了馮太后的情夫李弈洩憤。為情所困的馮太后變得極為心狠手辣,尋找機會害死了獻文帝,所有的權力又重新回到了馮太后手中。而孝文帝的第一任皇后林氏更慘,剛剛生下皇子拓跋恂(便是在孝文帝遷都後想跑回平城老家的那位太子),便被馮太后賜死。當時的孝文帝早已想廢除這條殘酷的宮廷制度,但迫於馮太后的淫威而無可奈何。
  馮太后之所以接連賜死孝文帝的母親太子拓跋恂的母親,主要是將這些儲君的撫養權搶在手中,以便自己長期控制朝政。馮太后利用子貴母死的制度害死異己,從而專朝達二十五年之久,是對道武帝這位野蠻人的良苦用心的最大諷刺。除了風流成性的馮太后外,北魏還有一位大名鼎鼎的太后執掌朝政達十三年之久,強大的北魏王朝正是在她的手裏幾乎走到了盡頭,而那時英明神武的孝文帝死了還不到三十年。
  這位太后姓胡,是孝文帝的兒媳婦,是北魏宣武帝元恪的妃子。與馮太后將「子貴母死」的制度玩弄於股掌之中不同的是,她是向這條嚴酷制度發起挑戰的勝利者,然而她登上權力巔峰的過程卻是九死一生。胡太后的姑姑是位精通佛學的尼姑,經常被請入皇宮講學。這位頗有心計的尼姑趁著講學,收買了元恪的手下,讓他們到處宣揚自己的侄女胡氏的國色天香。好色的元恪一聽,便將這少女納入宮中。這位胡家的少女終於邁開了人生最重要的一步。可是如何在後宮如雲的佳麗中脫穎而出,登上皇后的寶位呢?英勇無畏的胡家少女此時扔下了最大的賭註自己的生命。
  她選擇了懷孕因為元恪還沒有子嗣。而北魏宮廷百年以來一直懸掛著「子貴母死」這把達摩克利斯之劍,隨時會將任何敢越雷池的嬪妃奪去生命。這政策可比我們現在實行的計劃生育有效多了,一旦懷孕就要把命搭上,這誰還敢生啊?當時宮裏所有的妃子都盼著別人早點懷上太子,而自己再生個王子公主就安全了。所以北魏皇宮裏的流產事件就特別常見,動不動就有妃子流產。
  這樣就算元恪的身體再棒,能跟播種機一樣到處耕耘,也趕不上妃子的故意流產。一些倒黴的妃子,故意流產的水平比較差,只能把孩子生下來了。這些小皇子剛剛生出來,就頻頻夭折心狠手辣的母親為了保命,也只能忍痛將自己的親生骨肉弄死。因為以後自己雖然能被追封為太后,高高在上,可這供奉的「冷豬肉」的香味畢竟沒有活著的誘惑大。再加上宣武帝的高皇后又特別強悍,一些妃子進宮後連被臨幸的機會都沒有,所以宣武帝儘管夜夜疲於奔命,但始終生不出個兒子來。
  而胡家少女的出現打破了這一僵局。她全然不顧周圍發生的這一幕幕人間慘劇,她懷上了孩子,還挺著肚子在宮裏晃來晃去,好像完全把頭上懸掛的這把利刃忘了百年來,沒有哪位太子的母親能倖免於難。於是一些好心的人便開始提醒她,讓她盡快流產,保命要緊!可她的回答卻是非常地大義凜然:「天子豈可獨無兒子,何緣畏一身之死而令皇家不育塚嫡乎?」意思是說我們怎麼能因為自己怕死而讓皇帝絕後呢?而且她暗中還經常祈禱:「但使所懷是男,次第當長子,子生身死,所不辭也。」一定要生個大兒子,這樣就算我死了,也在所不惜好一個可怕的女人!
  胡家少女的兒子終於出生了,她也由於生育的功勞被進為充華嬪,早已疲憊不堪的宣武帝趕緊將這個寶貝兒子藏了起來,交給專人看養,而暫時將「子貴母死」的制度忘在了腦後。胡太后的冒險終於成功了第一步,而轉眼第二次殺身之禍又降臨了。北魏宣武帝在兒子出生的第五年就累垮了,於公元515年離開了人世,而他當時的年齡不過三十三歲,比孔子講的而立之年才多了三年(北魏的皇帝一般都短命,不是自己病死,就是被人害死)。當時的幾位大臣崔光於忠王顯侯剛趕緊將小太子從東宮抱到顯陽殿。因為在這種賭命的關鍵時刻,這小屁孩便是最大的籌碼。他們知道自己當時抱著的可不是什麼凡胎,而是自己的身家性命,是未來能青雲直上的保證,是全家人一輩子的榮華富貴。
  其中一個叫王顯的大臣心裏還藏著點小算盤,說:「明天吧,今天這麼匆匆忙忙,皇帝登基的儀式會搞不好的。」
  旁邊老謀深算的崔光立馬打斷他:「天子的位置一天也不能缺,等明天幹什麼?」
  王顯還不願放棄:「應該先奏明皇后吧?」
  崔光說:「皇帝死,太子立,這是國家的規矩,幹嘛還要皇后批準?」
  面對崔光這個知識淵博的老甲魚,王顯絲毫沒有辦法,只好默認。而旁邊的小皇帝被這群人匆匆忙忙地抱來,此時可能正尿濕了褲子,在一旁大哭不止(這眼淚不大像為他爸爸流的)。大家又趕緊忙著哄小孩:別哭別哭了天下都是你的了,還哭什麼?這小孩被一群人七手八腳地穿上帝服即位,而大家都跪在下面喊萬歲,場面極其混亂和狼狽。
  這時候,宣武帝那位很兇悍的大老婆開始秋後算賬,向胡貴嬪舉起了屠刀,而一位叫劉騰的太監乘機將這消息告訴了大臣侯剛。侯剛和崔光於忠一商量,便把胡貴嬪藏了起來,並派兵嚴加防守。胡貴嬪又躲過了人生的一大劫,而她對這四人也非常感恩戴德。幾個月後,朝政漸穩,胡貴嬪被尊為皇太妃,而宣武帝那位兇悍的老婆高皇后被強迫剃了發,被送到洛陽的瑤光寺當尼姑伺候佛祖去了當女人真好,犯了錯誤還能當尼姑避難,這是北魏的一貫的優待政策。這時的胡貴嬪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十幾年後也要如此一身裝扮,但那時她的命卻保不住了。
  又過了幾個月,胡貴嬪的地位終於上升到了至尊無上的地步皇太后。而從她冒死懷孕到此時登上這帝國的最高寶座,她僅僅花了短短六年的時間。皇帝才五歲,在今天正是上學前班大班的年齡,大臣們還得擔心他哪天說不定會在自己上奏國事的時候尿濕褲子。但野心勃勃的群臣之間又沒有出現像霍光那樣能一言九鼎的大人物,於是大臣們便請胡太后臨朝稱制。胡太后如此處心積慮,九死一生,等著的就是這一天北魏王朝的政權又第二次落到了女人的手中。而粗人拓跋珪的擔憂終於變成現實了,子貴母死的血腥制度被廢後,北魏王朝也終於走到了盡頭。
  其實胡太后與她的前輩馮太后(馮太后是孝文帝元宏的祖母,而胡太后是孝文帝之子宣武帝元恪的皇后,算是馮太后的曾孫媳婦)相比,決斷國事的能力並不差,史稱其能「親覽萬機,手筆斷決」,而且她的箭法也十分了得,能射中針孔,可見是能文能武的女中英才。但為何馮太后執政能讓北魏國運蒸蒸日上,贏得千秋美名,而胡太后掌朝卻讓北魏日漸衰亡,後世罵聲不絕呢?同是風流成性的女人,為什麼做太后的差距會那麼大呢?
  現在我們來看看胡太后的三宗罪:
  第一宗罪為佞佛無度,耗費國力。其實當時的佛教在中國的南北方都是廣為流傳的,因為亂世變化太多,大家只能在宗教裏取得心靈的片刻安寧。南方當時是梁武帝當政,他對佛教的癡狂是出了名的:竟三次將自己的金貴之軀捨身寺院,讓手下的大臣花億萬財富將其贖回。「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臺煙雨中」,可見當時南朝佛教的盛況。但時至今日,經過歷代兵火的焚燬,這些寺院已經沒有多少能保存下來。
  然而北朝卻不同,除了造寺院外,還四處在山裏鑿石窟。中國的戰亂多,土木結構的寺院一把火就可以燒掉,但把石窟砸毀是很不容易的,所以石窟大都保存了下來。現在名揚天下的洛陽龍門石窟大同雲岡石窟都是從北魏年間開始造的,它們作為祖先傳給我們的饋贈,如今依然閃耀著燦爛的文化光彩。如果今天我們去瞻仰洛陽的龍門石窟,望著那些壯美的佛像,便可以想出當時有多少民脂民膏凝聚在這巍峨的建築之間每一個偉大的文化標記可能都沾滿著罪惡,石窟如此,長城如此,運河也如此。比如當時的宦官劉騰為宣武帝元恪鑿的一座石窟竟花了二十四年十八萬二千餘工卻依然未成。可這些石窟還不算是胡太后最捨得花錢的地方,最奢侈的應為當時建造的永寧寺。
  永寧寺建在北魏皇宮的南邊,有九層浮圖,高九十丈,再加上建在上面的寶剎又有十丈高,加起來便有一千尺。即便你離京城有上百裏路,也能遙遙地看見這寺院(跟我們站在上海的某個角落裏,便能看見東方明珠(600832,股吧)塔一樣)。而站在塔頂,整個洛陽便一覽無餘。除了外觀壯美外,塔的內飾更是極為精美,全都鑲金漆朱,每一層浮圖都掛上金鐸,而金鐸竟有石甕大小,共一百二十枚。《洛陽伽藍記》稱其:「殫土木之功,窮造型之巧,佛事精妙,不可思議,繡柱金鋪,駭人心目。至於高風永夜,寶鐸和鳴,鏗鏘之聲,聞及十餘裏。」而且寺院裏的僧房多至一千餘間,可見該寺當時的盛貌要是能保留至今,西湖邊的靈隱寺與其相比,只能是小巫見大巫了。
  自佛教傳入中國,塔廟之盛,無過永寧寺。可惜永寧寺後來毀於大火。著火之時,朝廷派了一千多羽林軍來救火,但火勢太猛,已無可挽救。洛陽的百姓道俗都來觀看,悲泣之聲傳遍全城。當時便有三個癡迷的和尚撲到火中,與此寺院一同焚燬。大火經三月不滅,週年猶有煙氣。自從有了永寧寺這個中央樣板寺後,太后又命令各州都要建五級浮圖,搞得民力雕敝。上有所好,下必甚焉。當時的王公貴人宦官羽林都爭相在洛陽建寺,一個比一個雄偉壯麗,整個洛陽城裏大大小小的寺院竟達一千餘所,寺院佔到了整個城市建築的三分之一,成了名副其實的佛都。
  除了建寺院外,胡太后還廣設齋會,經常給佛寺施捨財物,動以萬計。而當時的佛寺還有免除徭役兵役的特權,於是一般的平民都選擇了和尚這個很有前途的職業,趨之若鶩地跑到寺院裏,以逃避日益繁重的王役。整個北魏王朝竟有僧尼兩百餘萬,占北魏編戶人口的十五分之一,寺廟高達三萬餘所,實在是駭人心目。胡太后受其姑姑影響,自幼便喜歡佛法。有點個人信仰,本無可厚非,但為佞佛耗費民脂民膏,實在罪責難逃。
  第二宗罪為奢侈無度,耗盡國力。北魏當時國富民強,周邊小國的納貢不絕,到胡太后執政時國庫裏已經缽滿盆滿。有一次,胡太后率領群臣視察國庫,看見堆積如山的絹布,一下子心情大悅,便下令讓大家隨便搬絹布,能搬多少就搬多少。其中一個叫李崇的大臣雖然已是身價過億,這次卻不顧自己已經快到六十歲的年紀,拼了老命去搬,結果由於搬得太多,一下子閃了腰,摔倒在地。胡太后看其如此貪婪,便讓手下人奪走了他原先已搬好的,讓他空手而去。
  除了這樣的活動外,胡太后對左右也經常賞賜無度,最後搞得國庫空虛,只能削減百官的俸祿。如此看來,胡太后是個不太會當家的女人。上行下效,當時百官諸王的生活也無不窮奢極欲。如首富高陽王元雍家裏的童僕便有六千餘人,歌妓五百,家裏的府邸可與皇宮媲美。他一出門,所帶的儀仗隊經常要引起交通堵塞;一回到家中,便夜夜笙歌,醉生夢死,一頓飯便要吃掉數萬錢。
  而另一位宗室王爺元琛更為奢侈,家裏養的是波斯進口的純種馬,馬槽全是用銀子打成的,鎖環是金子鑄成的。他家中有一口水井,是用玉石做井欄,金罐做吊桶,五色絲線做井繩。他最快樂的事便是邀請當時的權貴來他家參觀,顯示自己家的財富,把那些客人看得目瞪口呆。他還很底氣十足地對另一位王爺元融(家裏也有億萬家財)說:「不恨我不見石崇,恨石崇不見我。」 結果氣得元融三天下不了床,因為元融原以為這世上能和他財富相當的只有高陽王元雍,沒想到還有元琛這匹黑馬。
  北魏末期百官生活的奢靡,與西晉時相比如出一轍。這群從馬背上下來的武人已經完全沈醉在漢族士人靡爛的生活裏,而原先的雄武之氣已完全消融在紙醉金迷之中。如此窮奢極欲,又萎靡不振,萬一國事有變,國家豈有不亡之理?
  胡太后的第三宗罪為風流成性,荒淫無度。胡太后原先最寵愛的是太監劉騰和自己的妹夫元義。而當時的太傅清河王元懌(孝文帝元宏之子)長得玉樹臨風,當時還激情四射的胡太后便逼而幸之。因為這樣更方便了,一些在朝堂上討論不完的事叔嫂兩人還可以帶到床上來處理。元懌不僅長得帥,而且非常有才能,當時的口碑威望都很高。他又特別嫉惡如仇,經常制裁元義的不法行為。而太監劉騰,權傾內外。吏部得到劉騰的指示,想奏選劉騰的兄弟為一郡之長,結果又被元懌攔住,認為這家夥資歷人望都太低。元義和劉騰受不了這口氣,就勾結起來想除掉元懌。
  公元520年的夏天,胡太后尚在嘉福殿(後宮),還沒到前殿上朝。元義便連哄帶騙把小皇帝拉到顯陽殿,而掌管後宮內務的劉騰乘機關上了永巷門,把太后關在後宮了。元義劉騰乘勢殺掉元懌,又假造了胡太后的旨意,說太后得了病,要還政給小皇帝。劉騰親自掌管著宮門的鑰匙,平時連皇帝都不能去拜見自己的母親。後宮宮門晝夜長閉,內外斷絕,每天外面只是給裏頭送點飯菜而已。而過慣錦衣玉食生活的胡太后服膳俱廢,不免饑寒,只能天天嘆氣:「養虎得噬,就是我的下場啊!」 元義是她的妹夫,是被她一手提拔起來的。
  元義與劉騰兩人狼狽為奸,掌管了整個北魏的朝政。元義掌外,劉騰禁內,政無鉅細,全決於二人,一時威震朝野。 後來北魏王朝竟然加封太監劉騰為司空。這待遇實在離譜,要知道明朝的太監再猖狂,他的職務都是掛內侍的銜,從來沒有擔任朝官的。而劉騰竟直接跑到三公之列去了,可見當時朝政混亂到了如何不堪的地步。當時的文武百官上任之前都得跑到劉騰家拜訪,送點財物,在那裏看看他的臉色,聽聽他的指導。由於去的人太多,很多人徹夜排隊還是見不到這位太監的佛面。劉騰又是貪汙受賄的主,在交通農林貿易軍政各面無所不貪,弄得天下民不聊生。
  而元義和他相比絲毫不差,嗜酒好色,貪財納賄,對於朝廷官員也隨意任奪,將朝綱國紀完全搞亂。而他們全家上下更為貪縱,完全把守了整個朝廷官員的任選,以至於連郡縣的小吏都不能由公門選取。上樑不正下樑歪,當時北魏的牧守令長皆是貪汙之人。由此百姓困窮,人人思亂。到了公元523年,太監劉騰終於死了。當時為他披麻戴孝的人數以千計,而送葬的王公貴戚更是塞路滿野。而元義這時也放鬆了對胡太后的監視,天天在外花天酒地,流連忘返。被關在深宮中的胡太后察知了這一切,經過無數風浪的她知道機會又來了。
  趁著一次與小皇帝群臣會面的機會,她說:「今天把我們娘倆分開,不讓我們往來,那還留著我幹嗎?我還是出家當尼姑去吧!」小皇帝和群臣一聽太后要當尼姑了,趕緊叩頭泣涕,慇勤苦請,而胡太后一看有效,更加聲色俱厲。於是當晚小皇帝就留在了後宮,畢竟是自己的媽媽親,兩人又開始定計罷免元義。
  小皇帝人小鬼大,天天在元義面前演戲,說母后就要當尼姑了,這下可怎麼辦,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而愚蠢的元義早已目空一切,以為自己已經完全掌控朝政,就說隨她去吧。於是胡太后又多次回到顯陽殿聽政,慢慢又掌握了朝政。元義後來也被賜死。可惜經歷過九死一生的胡太后並沒有絲毫收斂,反而更加為所欲為,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四處招搖。一位北魏王朝的宗室元順實在看不下去了,說:「婦人喪夫的,因自稱未亡人,首去珠玉,衣不文采。太后陛下是母臨天下的人,現在都快四十歲了,還打扮得這麼艷麗,何以成為後世的榜樣?」胡太后一聽,只好慚愧地回到宮中,然後又把元順找來,罵他:「我把你千裏迢迢地找來當官,難道就是讓你當眾侮辱我嗎?」元順回答:「太后陛下不怕天下人恥笑,卻怕我一個人恥笑?」一時說得胡太后啞口無言。
  但胡太后繼續著自己的風流事業,又開始寵信一位叫鄭儼的面首,而鄭儼也被拜官諫議大夫中書舍人,晝夜待在皇宮伺候太后。只有偶爾到了例行放假的時候,鄭儼才能在宮裏太監的陪同下,被準許回家看看老婆孩子,料理一下家務事。夫妻倆還沒聊上幾句,旁邊隨行的太監便早已急不可耐地催促鄭儼回宮二奶當得如此霸道,天下罕見。
  而另一位叫徐紇的官員開始巴結鄭儼,兩人共相表裏,勢傾內外,號為「徐鄭」,軍國詔令皆出二人之手,天下政事更加腐敗。胡太后還逼幸過一位叫楊華(原名楊白花)的將軍。楊華是名將楊大眼之後,長得相貌堂堂。面對這太后射過來的丘比特之箭,楊華很有遠見,害怕以後遭受滅族之罪,便帶著自己的手下跑到梁朝去了。而多情的胡太后追思不已,創作了一首《楊白花歌辭》,使宮人晝夜連臂蹋蹄歌唱,聲甚淒斷:「春風一夜入閨闥,楊花飄蕩落南家; 含情出戶腳無力,拾得楊花淚沾臆。」今天讀來,那種濃情蜜意依然可以覺出。
  與胡太后相比,馮太后雖也是多情種子,多次紅杏出牆,但這女人很有分寸。在床上她是女人,下了床她便是太后,公私很是分明,即便內寵犯錯依然要嚴厲處罰。史稱其「假有寵待,亦無所縱」。而且馮太后非常節約,不好華飾,平時衣食也非常普通,不是什麼錦衣玉食。最關鍵的是馮太后選男人的眼光比較高,找的床上密友李衝是頂尖的治國高手,所以把北魏治理得蒸蒸日上。
  而胡太后的生活過於窮奢極欲,幾乎耗盡國儲,手下任用的都是元義劉騰徐紇這樣的奸佞貪婪之徒,寵信的又是鄭儼這樣的花花枕頭,國家豈有不亡之理?看來,對太后而言,紅杏出牆也是一門大學問。就在胡太后和群臣花天酒地窮奢極欲地生活時,北魏各地反抗的怒火已經像火山一樣噴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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