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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稗官野史] 「瀋陽九君子」與國聯調查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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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0-2 00:06:19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81年前的9月18日那個深夜,蓄謀已久的日本關東軍偽造中國軍隊炸毀南滿鐵路的口實,突然向東北軍發動偷襲,以比一次軍演還快的速度,一夜之間佔領了瀋陽城製造了那次驚天動地的事變。事變3天後,瀋陽便被日軍更名奉天,市長也變成了日本人。事變僅3個多月,整個東北被日軍佔領,東三省變成了一個日本人掌權的「滿洲國」。
  用計算機算算吧,那比日本領土大許多倍,比釣魚島大無數倍的偽滿洲國,是日本侵略者犯下的多大的罪惡之作啊!這罪惡之作是日本蓄謀了幾十年而突然實施的,現在重提此惡,不是翻小腸向日本反攻倒算,而是反思日本民族思維的劣根性!就是這劣根性,造成日本侵略者野心膨脹蛇吞大象,犯下坑人害己的滔天惡果。
  先反思我們自己吧!事變發生那個晚上,當東北軍參謀長榮臻向張學良少帥報告日軍襲擊北大營的消息時,得到的訓令竟是「謹遵守國際聯盟基本原則,無論如何情形,不以武力相報復」。張學良一夜之間向南京政府十餘次告急而得不到答覆,只好仍按蔣介石以前旨意,通過副官譚海向東北軍傳達指令:「要慎重從事,遵照中央的命令,堅決不要抵抗。」而此時的蔣介石正在長江船上為前方剿共失利而頭痛,並在日記上寫著這樣的話:「對匪決取包圍策略。」
  在政府上下不抵抗指令束縛下,當北大營已遭炮轟,東北軍最精銳的第七旅軍官趙鎮藩電話向參謀長榮臻報告時,榮臻回答:「無論如何,就是日軍進入軍營也不要抵抗,武器要收入庫內。」趙鎮藩問:「日軍要命怎麼辦?」榮臻憤憤說:「軍人以服從為天職,要命就給他!」話筒剛放下,瀋陽典獄長也來電話請示:「日軍爬牆,在城上向獄內開槍射擊。」榮臻來不及回答,航空處又來電話報告:「情況緊急,機場停有42架飛機!」榮臻命令飛機「迅速飛往錦州,飛走一架是一架」。但因東北軍一直堅持力避衝突的原則,疏於防務,當時竟找不到一名飛行員。42架飛機連一紙收條都沒有打,便被日軍順利收去。
  此時北大營的趙鎮藩向正在榮臻身邊的旅長王以哲報告:「日軍滿院都是,已砸開槍庫,打死中校軍械官!」
  王以哲再也忍不住憤怒問榮臻:「我們就不能還手嗎?」
  榮臻沈默一會才說:「你回去吧,自己看著辦!」
  然而王旅長返回時汽車已被日軍掠去,參謀長「自己看著辦」的命令沒能傳到北大營。直到日軍大批進入營房,許多戰士來不及穿上衣服,就被射死刺死在床上時,忍無可忍的官兵才被迫砸開軍火庫,自發拿起武器猛烈還擊。戰至19日清晨,北大營失陷,整個瀋陽城便也失陷。
  第二天日本關東軍司令部便由旅順遷往瀋陽,以致司令官本莊繁在日記中感嘆:「關東軍從18日夜晚起,是疾風迅雷的,在19日一天之內,就一舉掃蕩張學良在滿鐵沿線的主要部隊,徹底消滅了他的根據地。這與平時計劃的全軍向奉天集中雖然有所不同,但其行動卻整齊神速得就像幾天前的檢閱演習一樣!」
  當時駐北平的日軍特務在給關東軍的秘密報告中也說:「倘彼時中國官民能一致合心而抵抗,則帝國在滿洲勢力,行將陷於重圍。」這說明,是萬惡的不抵抗政策幫了日軍的大忙!瀋陽北大營駐紮的8000多精銳東北軍,竟被600多日軍輕而易舉擊潰,東北軍傷亡官兵300餘人,日軍只傷亡24人。
  事變第二天,整個瀋陽的機場、車站、機關、學校、銀行、商號、企業、兵工廠等所有重要的地方,統統被佔領,連公安局也被佔領。空中有日軍飛機轟炸,地上有日軍坦克橫衝直撞。事變僅三天,日軍便實行軍政管理,推出日本特務機關長土肥原賢二為市長。事變一周內,日軍便佔領了東北30多座城市。
  更值得反思的是,事變發生後,張學良一反平日的衝動,竟出奇冷靜地強調:「我方官兵,悉不準備抵抗」,「望國民冷靜隱忍,勿生枝節」,「只求全世界輿論之公斷,並希望公理之得申」。蔣介石竟把事變看做國內矛盾「轉禍為福的轉機」,仍按兵不動,坐等國聯裁決,而把大軍調往西北剿共前線。
  等了3個多月後,等出了個日軍槍炮撐起的「滿洲國」。日本向全世界謊告,這個滿洲國,是中國東北三省即滿洲各族人民自發建立的自治國家,日本只是該國家友好無私的保護者。無恥!跑到別國的土地上,用飛機、大炮和刺刀建立了一個比自己國家要大許多倍的「國家」,還說是順應民意的民族自治。由此讓我頓悟,對當年犯下滔天侵略罪行並沒進行認真反思的日本,仍然劣根不改,他們此次要把中國釣魚島作為自己的申遺對象,就不足為怪了。
  面對如此慘痛的現實,無能而又私心重重的蔣政府,沒有對無理的侵略加以抵抗,而是癡心厚望於形同虛設的「國際聯盟」派出的調查團前來裁判解決。當時,中國政府彬彬有禮的等待,讓被等待的國聯調查團都奇怪了:中國光東北軍就有30多萬,為什麼要坐以待斃呢?古往今來,遇到此種情況,哪個國家不是通過反抗來解決的呢?唯有這個漢奸輩出的中國,如此能忍能讓!
  反倒是那些無職無權、愛國、有血性的民眾,自發奮起,以血肉相抵抗。東北各地許多熱血男兒迅速揭竿而起,組織了各種武裝反抗團體同日寇生死相搏。因這方面過去已有許多宣傳,這裏暫且不提,我只想說說以前鮮為人知的「瀋陽九君子」等愛國知識精英的可敬之舉。
  剛得知「國聯調查團」要來中國調查「九一八事變」和「滿洲國」真相的消息,以著名銀行家鞏天民為首的瀋陽九位愛國知識分子,便自發秘密組成了「國聯外交愛國小組」,這九人還包括金融家邵信普,醫學教授劉仲明、畢天民、張查理、李寶實、於光元、劉仲宜,教育家張韻泠。他們在日軍一邊實行白色恐怖一邊銷贓滅跡的情況下,冒死行動起來。
  要知道,獲取每一件罪證都是驚心動魄的。比如,日軍把持「滿洲國」財政的證據佈告,是貼在財政廳大門前的,那裏時刻有日軍站崗。負責拍照此證的鞏天民,選擇陽光最好的上午,懷揣相機偷偷爬到日軍司令部對面一家商號房頂,長時間等候陽光直射到哨兵和佈告。腿腳等麻了,蹬掉一塊屋瓦,院內湧出一群人大喊「捉賊」。他趴到樹枝掩著的房脊上好長時間不敢大聲喘氣。待捉賊人散去,日光也照過來了,又怕哨兵聽見按快門聲,想借汽車聲掩護,然而過往汽車又極少,等待好久才趁汽車聲拍照成功。
  日滿政府不僅瘋狂銷贓滅跡,而且大肆編造假情況,這就給愛國小組增加了難以想像的困難。有些日軍張貼的告示,白天尋到地點,晚上再揣了水瓶子把告示潤下來,弄殘缺了的,還得想法再找。更難找的是一些日軍直接發給「滿洲國」政府的命令文件,如果對偽政府的管卷人員思想情況摸得不準,貿然請求拍照,很可能會被檢舉逮捕。光是為拍到一份這樣的文件,他們需周密計劃,花許多天作相關人員的思想工作。
  日軍專門安排「滿鐵株式會社」成立了應付調查團的「準備委員會」,指揮日軍後撤至鐵路沿線,以造成沒有日軍佔領的假象。如果行人被詢問「你是哪國人?」,必須承認是「滿洲國人」;強迫學生必須高呼「滿洲國萬歲!」;關東軍還特地編印了一套《想定問答集》,迫使官民眾口一詞,如果被問到有超出「想定」以外的問題,則要做到閉口無言;規定若有人能告發私自向調查團遞交信件,或私下會見者,將獎勵高額獎金;「政治犯」、能講英語和法語的住院病人、乞丐、無業遊民,以及任何「可能會損傷日本人面子的人」,都被關押到「滿洲國」監獄。
  在這樣驚心動魄的恐怖中,愛國小組秘密奮鬥了四十多天,每聚會一次,必「各飲苦水一杯,以勵臥薪嘗膽之志」,深信「中國如永無自決辦法,則別國不會有代決辦法」。鞏天民除了領導愛國小組行動,還把妻兒和親戚也發動起來,為他站崗放哨,收藏或轉移秘密材料。每次出門他都向妻子交代:「如果我回不來,不要去找我!」他連除夕之夜都沒間斷出去活動。他和劉仲明等還在教育界和醫務界串聯了百多人,成立「衛生會」,每人每月捐出自己工資的十分之一,資助義勇軍武裝進攻日偽政權,以造成正面證據。
  在腥風血雨、城頭高掛太陽旗卻暗無天日的瀋陽城裏,九位愛國君子秘密在各界知情人士中四處奔走,搜集到幾百份珍貴材料,光是打印,九人就花費了8天時間。然後他們又分工合作,有人編輯整理,有人重新謄抄打印,有人再翻譯成英語文本,最終形成一份400多頁、文圖量相當大的英漢雙語彙編文件。這冊文件分三篇編定:第一篇主題為「九一八事變」是早有計劃的侵略行為;第二篇主題為「九一八事變」後日軍在東三省到處殺戮百姓,肆意侵犯中國主權;第三篇主題為偽滿洲國的建立是日本侵略軍一手炮製的。
  彙編文件完成後,還有一個特別關鍵、也特別危險的程序:根據國際法庭的法律原則,提供材料者必須在文件上鄭重簽字,否則沒有法律效應。這就等於說,他們必須一個個都在生死簿上簽名!九位大義君子都這樣做了。簽名者之一張查理的夫人宮菱波,英文特別好,她特意為這冊材料趕做了個藍緞子外皮,又用紅絲線繡上「TRUTH」(事實)字樣。此時,調查團還沒到達瀋陽,他們又冒生死之險,經多方秘密調查瞭解,找到一位與中國人有親屬關係的英國駐瀋陽領事館友人,托他屆時把這份具有國際法律效應的文件轉交給團長李頓。
  但是,本無實力又懷了私心的國聯,遲至1932年2月2日才正式派出以英、法、美、德、意五國各出一名代表組成的調查團。因英國代表李頓是團長,故俗稱李頓調查團。李頓捨近求遠,從歐洲乘船出發,繞道美洲,訪問了3個調查團成員國的首都後,不是先到遭受侵佔的中國東北,而是於2月29日先到了日本。在日本,調查團一路聽到的當然都是強盜邏輯的一派胡言。
  當調查團再由日本到達中國,先在上海、南京、北平、天津調查了政府及各方代表人士後,幾經輾轉才於1932年4月21日到達瀋陽。按說調查團到東北,本應由中國負責接待,可是,由於東北已成了日軍掌控的「滿洲國」,不僅沒讓中國接待,竟連中國政府的代表也險些不得「入境」。後雖幾經周折得以入境,卻隨時有遭暗殺的危險,這便可想而知,日本強盜會怎樣極力阻控在「九一八事變」發生地瀋陽的調查了。
  試想,沒了本國軍隊保護的老百姓已成了亡國奴,連吃碗白米飯都算經濟犯,說句不滿的話就是政治犯,哪還有權利有機會接近調查團提供真相證據?就連中立國醫院收治的百多名「九一八事變」傷兵,都被日軍以轉院治療為由,趕在調查團到達之前,送往外地,全部處死滅口了。
  調查團所能到達之處,日軍都周密佈控了便衣憲兵和特務,反日人士想接觸調查團,簡直難如登天。調查團人員想單獨外出轉轉都有人「保護」。所謂調查,幾乎等於聽日滿當局安排的「侵略有理」的匯報了。而日本關東軍方面安排的所謂知情人,不是特務便是漢奸。
  如果調查團取不到日軍罪證,那東三省就將在世界輿論中真的成為「獨立國家」了。讓調查團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倘遇到這種情況,別國都是一邊武力抗擊,一邊向外界求助,而中國政府卻悠閒地等待調查!連調查團中有同情心的李頓團長,都急得寢食難安,無法理解。
  值此國家和民族危亡之時,能自覺冒死挺身而出者,必是心懷大義的民族驕子,與拿起刀槍抗戰的武士,應同為英雄。瀋陽九位置生死於度外的愛國君子,在調查團到瀋陽之後,輾轉再三,終於將這份生死文件當面交給李頓先生,並秘密同他們進行了面談,同時還替其他一些民眾團體遞交了一批相關材料。這份分門別類彙編而成的大型材料,成為《國聯調查團報告書》對日軍侵華行為作出定性的重要依據。
  《報告書》一經國聯公佈於世,日本立即陷於國際輿論譴責的被動局面,不禁惱羞成怒,宣佈退出國聯,並悍然縱兵入關。《報告書》雖然沒能制止日本對中國的繼續侵略,卻對中國政府丟掉幻想,決心實行全國抗戰,起到巨大推動作用。
  日本政府惱羞成怒退出國聯後,日偽當局很快將這九位抗日知識分子一一逮捕入獄,施以酷刑與利誘。九人在獄中及出獄後,一直與日寇鬥智鬥勇,體現了高尚的愛國氣節,被後人稱頌為「瀋陽九君子」。讓我們記者他們的名字:
  第一位,最重要的領導人物鞏天民,1887年出生於山西大同,原名鞏殿魁,1921年讀過梁啟超《飲冰室文集》「新民篇」後,改名鞏天民,以示反封建追求民主之意。後來成為東北金融界著名精英人物,時人曾把他與榮毅仁並稱「南榮北鞏」。他也是中共遼寧黨史上最早的黨員。
  第二位,主要人物劉仲明,1893年生,遼寧葫蘆島人,偽滿前的奉天醫專副校長,東北醫學界精英人物,因參與向國聯調查團送交材料,被日軍逮捕入獄,慘遭迫害。
  第三位,畢天民,1899年生,黑龍江赫哲族人,1930年考入英國劍橋大學,後獲公共衛生學和醫學博士,又獲日本京都大學醫學院博士學位。回國後因和鞏天民、劉仲明等參與「國聯外交」鬥爭,被捕入獄,出獄後仍繼續開展鬥爭。
  第四位,於光元,1899年生,山東煙臺人,1921年畢業於奉天醫科大學,1925年獲英國愛丁堡大學醫學博士,與鞏天民是誌趣相投的朋友。
  第五位,張查理,1895年生,山東省蓬萊人,1918年留英歸國任奉天醫學院教授、院長等職。「九一八事變」後目睹日軍侵華罪行,與鞏天民、劉仲明等人搜集日軍佈告及日軍炮轟村鎮、槍殺百姓的照片等罪證。被日本憲兵逮捕入獄後,受盡酷刑,始終不屈。出獄後,去往關內參加抗日鬥爭。
  第六位,李寶實,1900年生,吉林省梨樹縣人,1918年考入奉天醫專學校,1929年獲英國愛丁堡皇家大學研究生學歷,1932年回國,在堅持抗日救亡的同時,堅持醫學研究。
  第七位,張韻泠,1895年生,遼寧遼中縣人,畢業於奉天兩級師範學校本科,與抗日名流閻寶航是同班學友,1931年燕京大學畢業,自覺參加抗日鬥爭。
  第八位,劉仲宜,早年留學英國,回國後創辦奉天同仁醫院,任院長,與鞏天民、劉仲明、張韻泠等是誌同道和的朋友。因參與國聯外交抗日活動被捕入獄,慘遭酷刑折磨至精神失常。
  第九位,邵信普,曾任營口銀行經理,因與鞏天民是老鄉,受其影響較大,共同參與了國聯外交救國活動。
  「瀋陽九君子」,在以往重要史冊中沒有受到重視。是時代的燭光,照亮了遼寧社科院東北淪陷史研究室年輕學者張潔的史學慧眼,把這一顆塵封多年的珍珠從史海打撈出來,精心打磨,寫成了《歷史回眸》一書。全書以「九一八事變」和偽滿洲國的誕生為經,以「瀋陽九君子」和東北人民的抗日鬥爭為緯,繪織出一幅色彩斑斕卻又正義和邪惡涇渭分明的畫卷。屈辱年代的「瀋陽九君子」類民族英雄人物,本該青史留名,卻漸漸鮮為人知了所以我以此文,由衷向「瀋陽九君子」及具有君子之氣的著作者深躬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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