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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稗官野史] 水滸金屋藏嬌與桃色殺人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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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9-15 02:01:59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北宋徽宗年間,山東鄆城縣的押司宋江是一個黑白兩道通吃、名頭極其響亮的厲害角色。宋江身子很矮,而且皮膚很黑,三十多歲的人四十多歲的樣子。可是他很會說話辦事,人脈很廣,而且仗義疏財,彷彿有慷慨不盡的金銀,所以黑白兩道都買他的賬。官府中人恭敬地稱呼他為宋押司;黑道中人稱呼他是「及時雨」,形容他濟危救難、有求必應。這麼一個響噹噹的角色,在鄆城呼風喚雨的人物,卻捲進了一樁桃色殺人事件,頃刻身敗名裂了。宋江把情婦閻婆惜給殺了,製造了一樁驚天大案。
  我們從宋江將閻婆惜收為情婦說起。這件事情可以算是宋江若干次行善中的一次。那閻婆惜是東京汴梁人士,十八歲,很漂亮,會唱歌。她跟著父母「來山東投奔一個官人不著,流落在此鄆城縣。不想這裏的人,不喜風流宴樂。因此不能過活。在這縣後一個僻淨巷內權住」。屋漏偏逢連陰雨,閻家的父親暴病身亡,閻婆惜和母親陷入赤貧境地,連父親的棺材都買不起,更不用說安葬了。
  仗義疏財的宋江在街上聽到了這件事情,就出手相助,給棺材鋪打了招呼,讓閻家母親去拿口棺材,又見閻家母女生活無著,隨手給了「銀子十兩做使用錢」。對宋江來說,他不是高調的慈善家,也就是舉手之勞,做點善事而已,很隨便。過後宋江「自回下處去了」,也就淡忘了這件事。閻家母親對宋江感激涕零,用「重生的父母,再長的爹娘」來形容宋江,還說要「做驢做馬,報答押司」。閻家母親知道生活的辛苦,報答宋江恩情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想繼續靠住宋江,為自己母女討個生活依靠。怎麼靠呢?閻家母親就要把女兒閻婆惜送給可能比自己年紀都要大的宋江。宋江起初不同意,經不住閻家母親和媒婆的嘮叨撮合,勉強同意了。他在在縣西巷內,「討了一所樓房,置辦些家火什物,安頓了閻婆惜娘兒兩個那裏居住」。沒幾天時間,閻婆惜就過上了滿頭珠翠、遍體金玉的金絲雀生活。閻家母親也滿意了。
  宋江為什麼要納閻婆惜,金屋藏嬌呢?他首先是覺得閻家母女可憐,好事做到底,把母女倆的生活都包攬下來,反正也就是多花點錢的事情。其次,宋江家在郊區宋家莊,在城裏安個臨時的窩也不錯。何況閻婆惜還有幾分姿色,年紀又輕,晚上在被窩裏抱著親熱的感覺想必對宋江也有幾分誘惑。要注意的是,宋江僅僅是「收了」閻婆惜,沒有明媒正娶,更沒有把閻婆惜當作自己老婆。是宋江在老家宋家莊已經有老婆了嗎?不是。宋江一直沒有結婚。他豪爽慣了,就因不願意受家庭生活的束縛才不結婚的,自然也不會把閻婆惜扶為正妻。好在閻家母女也沒有那樣的奢望。她們的想法很現實,先生存下去,再好好生活。應該說閻婆惜得到了錦衣玉食的生活。美中不足的是,宋江長得太醜了,讓閻婆惜越來越覺得自己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十八歲的女孩子有許多夢想,而現實的物質女孩閻婆惜的夢想就更多了,她漸漸地流露出對生活的不滿來。
  宋江沒有意識到閻婆惜的不滿。他呼朋喚友,給公家打工又有一大堆私活,哪裏有多餘的精力照顧閻婆惜細膩的心思啊?也許宋江覺得根本就沒有和閻婆惜平等交流的必要。這時候宋江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他把衙門裏的小兄弟、後帖書吏張文遠領到西巷閻婆惜家飲酒招待。張文遠生得眉清目秀,齒白唇紅,而且早年沈迷於瓦肆歌捨討生活,「品竹彈絲,無有不會」,練就了一身討女人歡心的本領。自覺被宋江困在鳥籠中圈養的閻婆惜對張文遠一見傾心,張文遠也對閻婆惜有鐘情之意。兩人很快勾搭成奸,難捨難分。
  張、閻兩人茍且之事成了鄆城縣城公開的秘密,八婆們的討論越來越不堪入耳。宋江也聽到了。他畢竟是見過場面的人物,覺得沒必要把這種事情鬧大。「又不是我父母匹配的妻室。她若無心戀我,我沒來由惹氣做什麼。我只不上門便了。」反正閻婆惜是自己做好事養的一隻金絲雀,沒什麼感情,現在小鳥要飛了,就由著它飛吧!所以面對這頂碩大無比的綠帽子,宋江睜隻眼閉只眼,只是不去縣城西巷閻婆惜家了而已。宋江在這件事情上處理得很大氣,很豪爽,難怪黑道中人尊他為老大。
  閻家母親可不幹了。宋江不來了,家裏的資金來源就斷了。張文遠雖然常來,但他和宋江完全不是一個數量級的,既沒權又沒名,更要命的是沒錢。閻家母親知道生活的艱辛,認定只有宋江才能保證自己母女的生活,所以好幾次托人帶話給宋江,讓他回「家」。宋江不搭理。一日晚間,閻家母親乾脆闖進縣衙裏,拉住宋江大叫:「押司,多日使人相請。好貴人難見面。便是小賤人有些言語高低,傷觸了押司,也看得老身薄面,自教訓她與押司陪話。今晚老身有緣得見押司,同走一遭去。」宋江推說晚上還有公務,不便過去。閻家母親就是不放手,腆著臉說了實話「我娘兒兩個下半世過活,都靠著押司」,求宋江務必回去。宋江心軟了,跟著閻家母親走了去。
  閻婆惜聽到家中有人來,以為是心愛的張文遠來了,興高采烈下樓梯。燈光照見是宋江,閻婆惜臉色一變,返身再上樓去了。母親不依她,從床上拖起女兒,逼她招待宋江。接著閻家母親灶前灶後忙開了,又出巷口買得些時新果子、鮮魚嫩雞肥鮓之類,最後收拾了數盤菜蔬,三隻酒盞,三雙筋,一桶盤托上樓來。其間她還哄走了來搗亂的、平日常從宋江處拿散碎銀子的唐牛兒,一心一意要重新把女兒和宋江撮合到一塊。
  強扭的瓜不甜。閻婆惜那給了別人的心再也收不回了,宋江只能是歡場多少事都付笑談中。兩個人就隔著桌子,乾坐著。閻家母親看不是個事兒,教訓閻婆惜道:「我爺娘手裏從小兒慣了你性兒,別人面上須使不得。」實際上是在給宋江道歉。閻婆惜執迷不悟,回道:「不把盞便怎地我!終不成飛劍來取了我頭?」索性,閻婆惜穿著衣服,裹進被窩裏,背對著宋江睡去了。宋江喝了幾杯悶酒,熬到後半夜睡意上來了,也只好挨著閻婆惜躺在床上睡了會兒。捱到五更,宋江起來,簡單地洗了把臉。想想昨夜的尷尬,宋江忍了口氣,出門提前去上班了。
  走到半路,宋江想起來一件事。壞了,我把公文袋落在閻婆惜床上了!那公文袋裏有一封晁蓋寫來的感謝信,感謝宋江通風報信讓他們逃脫了官府追捕。這份私放朝廷重犯的證據如果洩露出去,那後果可就嚴重了。宋江匆匆忙忙趕回臥室,找遍房間沒找到公文袋,料定閻婆惜把它給藏了起來。他厚著臉皮去搖閻婆惜,哀求道:「你看我日前的面,還我招文袋。」閻婆惜果真看過了那證據,先假裝睡覺不理他,後來經不住搖晃,抵賴說沒看到,被宋江指出袋子就在閻婆惜懷裏後,閻婆惜死死抱住,就是不還給宋江。「只見那婆惜柳眉踢豎,杏眼圓睜,說道:『老娘拿是拿了,只是不還你。你使官府的人,便拿我去做賊斷。」她還大聲嚷嚷宋江和打劫賊通同。
  宋江一聽,差點就跪下了:「好姐姐,不要叫!鄰舍聽得,不是耍處。」閻婆惜見完全掌握了場面的主動,於是提出了醞釀好的「交易條件」,要求宋江依她三件事情就把公文袋還給宋江。辦事談判不怕要價高的對手,就怕無慾無求、不漏絲毫口風的對手。有條件就意味著有鬆動,宋江大喜,忙說:「休說三件事,便是三十件事也依你。」
  宋江這話是真心的,他見慣了大場面,對這種「交易」駕輕就熟了,而且他也不想在閻婆惜這條陰溝裏翻了船。閻婆惜的第一個條件是要宋江還她自由身,寫一紙聲明允許她嫁給張文遠。宋江想都沒想就答應了。第二個條件是要宋江把西巷的房子和閻家母女的首飾用具都留給閻婆惜。宋江眼睛眨都沒眨就同意了。閻婆惜說出第三個條件後,宋江卻躊躇了起來。閻婆惜的最後一個條件是:「有那梁山泊晁蓋送與你的一百兩金子,快把來與我。」
  不就是晁蓋送的一百兩黃金嗎?宋江有什麼可猶豫的呢?問題是,宋江豪爽,為善不求報,根本就沒收晁蓋的金子,把那一百兩黃金原封不動地讓信使拿回去了。他拿什麼給閻婆惜啊?有人奇怪了,宋江這麼一位大佬級的人物,難道就拿不出一百兩黃金嗎?他還真拿不出來。宋江的確花錢如流水,但他的錢是左手進右手出,一邊拿些灰色收入、接受黑道中人的饋贈,一邊接濟窮困、扶助黑幫弟兄。許多時候,宋江把名字一亮,就靠巨大的聲望把事情解決了,根本不用他買單。說白了,宋江手裏根本就沒積蓄。
  即便如此,宋江知道和閻婆惜解釋無益,咬咬牙說:「限我三日,我將傢俬變賣一百兩金子與你。」一百兩黃金對閻婆惜來說很重要。它是閻家母女下半輩子生活的依靠。況且第一和第二個條件都是閻婆惜事實上已經實現的,只有這一百兩金子才是閻婆惜「額外」的要求。所以年輕的婆娘堅持拒絕宋江「賒賬」。她的道理看起來很簡單,很有道理:這年頭,什麼都可以拖欠,唯獨給情婦的「青春損失費」不能拖欠!
  閻婆惜畢竟年輕,不知道社會的深淺。對於宋江這樣身份的人來說,他既然答應三日內給錢了,肯定會支付的。「欠債還錢」是最基本的江湖道義。這一點,大佬宋江從出來「混」的第一天就銘記在心了。閻婆惜最明智的做法是,見好就收,三日內等宋江來送錢。閻婆惜卻走了最愚蠢的逼債一步。「婆惜冷笑道:『我這裏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你快把來,兩相交割!」宋江苦苦解釋:「果然不曾有這金子。」閻婆惜進一步逼道:「明朝到公廳上,你也說不曾有這金子。」她走得太遠了,也許是想搬出官府來壓宋江。可此時的宋江對「公廳」兩個字正好敏感,加上受到一夜的鳥氣,怒氣衝起,扯開被子就來搶閻婆惜抱著的公文袋。閻婆惜哪裏肯放。宋江捨命地奪,閻婆惜死也不放。搶奪間,宋江看到床上有一把壓衣刀子,便搶在手裏。閻婆惜見宋江搶刀在手,竟然還想進一步喊叫要挾,大叫:「黑三郎殺人也!」正在氣頭上的宋江腦海中頓時出現「殺人」念頭,手起刀落,閻婆惜「那顆頭伶伶仃仃,落在枕頭上」,兇案就此發生。
  分析這件改變《水滸傳》的重大案件,宋江和閻婆惜的畸形關係是血案發生的根源。宋江不該包養情婦。但在一夫多妻合法、士人官場普遍風流的宋代,宋江的這一舉動也不是什麼大錯誤。指責宋江不該包養閻婆惜,就像指責孔子不會用電蚊香殺蚊子一樣,脫離實際。具體而言閻婆惜的言行是釀成血案的主要原因。宋江待閻婆惜這個偏房不薄,閻家母女生活無憂,而且在知道閻婆惜送給自己一頂大綠帽後宋江也淡然處之。閻婆惜知道宋江勾結晁蓋強盜集團的秘密後,竟然借此要挾敲詐宋江。這就是她幼稚和犯大錯的地方了。宋江能包養你,能在縣裏呼風喚雨,自然有他遠遠強於你的地方。閻婆惜卻這麼評價兩人的關係:「我只道吊桶落在井裏,原來也有井落在吊桶裏。」宋江既然是井,怎麼可能會被閻婆惜這個桶罩住呢?桶要離開井,又要罩住井,怎麼可能呢?說穿了,閻婆惜是宋江養的一隻金絲雀。既然是金絲雀就有做金絲雀的原則:做一隻乖巧的金絲雀,永遠別想著反啄主人。最關鍵的一個字就是:乖。
  閻婆惜發現宋江通匪的秘密後,最乖的作法就是假裝沒看見,把公文袋放回原處任由宋江拿走。宋江是何等人,會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說不定還會在心中默念閻婆惜的好。如果閻婆惜不願意這麼做,那麼當初就不應該住進西巷的鳥籠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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